让诗歌成为历史夜空中的星斗评诗人简单的诗集(2)

来源: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3-20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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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《荒草》属精品短诗。短短九行,见出了诗人的情怀。世间满目荒原,十足令人悲观,而诗人于荒原之中,看到露珠,似乎更加悲伤了,却是蕴含悲悯的生

《荒草》属精品短诗。短短九行,见出了诗人的情怀。世间满目荒原,十足令人悲观,而诗人于荒原之中,看到露珠,似乎更加悲伤了,却是蕴含悲悯的生机。原来世间一切低矮的事物,都沐浴过荒草和露珠的恩泽。那么,荒草和露珠就不只是带来无价值与无意义,而含有悲情和温暖。个体呢?尤其是一个低矮而卑微的个体呢?他虽然不能改变这些低矮的存在,但是,他看到了,摸到了,记录了,写成诗了,让别的同样低矮或者较高或很高的事物看到了。因而荒原的现世荒也不荒。

《雨水》这首诗中,运用小说化的笔法,“秋天的蚂蚱,蹦跶不了几天了”,这是奶奶去世前的话。然后诗人用短短的几行诗,交代了奶奶的一生。“她四岁被裹脚,颤颤巍巍地/走过了八十四年的人生。/她的苦难,几乎多于她的白发,/改嫁、被批斗、自杀未遂/和守寡……”“颤颤巍巍地”既是奶奶在诗人心里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,也是对她一生起伏和命运的描摹和概括。一个乡间普通女性的一生,可不就是颤颤巍巍的么?加着各种小心,在时代和文化中,如履薄冰地走完漫长而苦难的一生。但诗人对奶奶的同情,并不单纯因为血缘的纽带,而是心怀一个苍茫的宇宙。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”苍生的生终将隐于苍苍。诗的最后,诗人有节制地抒发感慨:我的悲怆,不止来自草坟上/一只盘飞的寒鸦。/灰濛濛的天和地,连成一片/诉不尽的苍茫,只能隐于/充满皱纹的微笑和泪水。

《村妇田小娥》讲述一个乡间女子悲惨的一生。《狗剩他娘》让读者看到了一个传统女性甘当家庭牺牲品的可悲结局。《何菊红杀人事件》从正面客观陈述,侧面邻居口述,警察自述几个方面,联合呈现一出乡间刑事案件。读者从中可读到人性之恶,良知的爆发,以及情与法的矛盾与冲突。《民间故事》涉及乡村婚姻与伦理道德的话题,两对夫妻进行了“重组”,呈现了生活的某种真实。《戏子》中戏子自杀,用母亲的话交代了死亡原因,隐隐地与一个大时代发生了联系。

各种身份和命运的小人物,在简单的诗中站立起来,哭着,也喊着。他们的大部分声音微弱,嗓音沙哑,然而也有少数小人物,用整个生命发出呐喊。那一声呐喊当中甚至还夹杂着他们生命中的最后的血。但这些生命又都是轻的,因为那个年代“历史和个人生命一样轻,不能承受地轻,轻若鸿毛,轻若飞扬的尘埃,轻若明日即将消失的东西”[4]。因此,能用文字和诗意保留住有限的历史和生命的某种真实,这种写作的意义难以用世俗来称量。

简单在后记《为故乡画像》中说:“为故乡画像,是那个写作者的梦想,但故乡的真身,也许就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内心……”所以不用妄想去在诗中寻觅一个客观的乡村,我们只需看看诗人简单笔尖下的乡村,如何跳动着他自己的脉搏。

三、乡土情结与自我反思

毫无疑问,《暮雪》中有浓重的乡土情结,对底层世界,对一切卑微的存在,包括人,动物,植物,都具有宽广的悲悯情怀。对有过困难乡土生活经验的人来说,阅读这样的文字,极易产生共鸣。“活着的人呀,/漫长的一生就是受罪,/就像牲口,咀嚼了刺嘴的玉米叶后,/默默地消化。”《田野》中:田野很大/一个土坷垃,请你进去/就能把酒话桑麻。诗人对弱小者的同情并非高高在上,而是包含着广泛的共情。“我狭窄的一生,只是一行凌乱的字迹,愧对共和国的广阔。”这里既有诗人的自况,也有对这部诗集的自谦。

《扎根》这首小诗,可说是整部诗集的“根”基。它可以解释,诗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乡土,执着于乡土诗的写作,执着于用一些零散的乡土诗来重现或者还原乡土历史。诗人出自农家,走进城市,就像从乡土长出的植物,它的藤蔓延伸到了都市。毕竟是呼吸着城市里的空气,照耀着城市里的阳光,然而对养分的吸收和过滤,却要经过乡土的胃,和肠。因此,哪怕诗人通过城市生活与阅历,已经适应了充满现代性的生活,对于世界和人间的眼光,却仍然来自遥远而深厚的泥土,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味。这种土,并非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的那种土,而是浸泡了不知多少代乡下人汗水和血泪的土,哪怕颜色已经有所改变,而质地仍是从前的质地。诗人要破除表面的似是而非,要深挖到乡土的真皮,要显现乡土的神经和血管上的神经元组织,力求真实地拥抱乡土世界,从而为我们今天浅薄的、漂浮的物质现代性,挂上一个秤砣,称称它的斤两。这样的解读难免主观,甚至是倾斜,但如能向简单的诗作质地有了靠拢的趋势,就不是徒劳的。“直到有一天,在这里/一座坟,埋下了父亲/我才算扎下了根。”这几行诗富有情感的张力,父辈活着的时候,可能还没感到生养自己的土地有什么意义,而在父辈死后,这种意义才凸显出来。生与死,不是对立的,而是一种强化。为此,诗人又一次自我反省:多么浅薄呀,无根的芦苇/之前,我怎么会随你/招摇在人世上。走出了乡土的诗人,曾经为此而引以为傲,可是待自己沉稳下来之后,才明白,这样的招摇如此站不住脚,乡土的本色是不可更改的文化细胞,已经刻在基因序列里。在《霞光》这首小诗中,“一穗玉米,一穗被剥开的玉米/她有亮晶晶、细密的颗粒/像一群孩子,围着母亲”,与《扎根》奏着同一旋律,一穗玉米,承载着父母辈与子辈两代人的关联。一穗玉米,就是乡土的根。一穗玉米,价值几何?一穗玉米,不在于价值几何,它赋予人的精神能量是不可估计的,虽然它的经济价值很低廉。这很可悲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,再怎样辛劳,凭一穗玉米,也不过仅仅维持基本的生存。因而诗人的情感是复杂而包含矛盾的:我说,我看到光了/是因为,黑暗一直占据着我们的心。这句与诗集的“暮雪”总意象有紧密的呼应。

文章来源:《中国历史地理论丛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lsdllc.cn/qikandaodu/2021/0320/504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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