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现代书刊中的北京记述(4)

来源: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7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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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其中,“五四”为第一个时期。在“五四”启蒙文学形态中,北京形象往往是作为愚昧落后的老中国出现的,被作为了否定的对象。李大钊记述北京的散文

其中,“五四”为第一个时期。在“五四”启蒙文学形态中,北京形象往往是作为愚昧落后的老中国出现的,被作为了否定的对象。李大钊记述北京的散文如《新华门前的血泪》《北京贫民生活的一瞥》《黄昏时候的哭声》等,要么叙写“几十个贫苦的女儿孩子在那里拿着小筐在灰尘里滚,争着捡个半块的还未烧尽的煤渣”,要么叙写“沿街叫苦乞怜于阔绰人家的残羹剩饭的呼号”。(13)陈独秀干脆给北京总结出“十大特色”,全为恶习。(14)鲁迅谈到北京时经常使用“沙漠”一词。在《有趣的消息》中,鲁迅说:“活在沙漠似的北京城里,枯燥当然是枯燥的,但偶然看看世态,除了百物昂贵之外,究竟还是五花八门,创造艺术的也有,制造流言的也有,肉麻的也有,有趣的也有……这大概就是北京之所以为北京的缘故,也就是人们总还要奔凑聚集的缘故。”(15)在鲁迅笔下,北京还是“活埋庵”:“满车的‘祖传’、‘老例’、‘国粹’等等,想来堆在道路上,将所有的人家完全活埋下去。”(16)在“五四”早期,除了周作人、俞平伯等,对北京有好感的作家极少。

20年代中期后至30年代初,文化中心也由北京转移至上海,多数作家多寓居上海。上海发达的现代性,给新文化人带来了事业的发展、居处的便利,但是内心的文化归属却往往体现在对北京的情感之中,对北京的向往与怀恋渐至浓烈。同时,北京宫室禁地被辟为公园先后开放。1914年,内务总长朱启钤提出开放城内外名胜,以期“与民同乐”。(17)先有社稷坛、先农坛被辟为中央公园、先农坛公园,此后,北海、颐和园、天坛、中南海也纷纷开放。1924年逊帝溥仪出宫,1925年故宫全面开放。《旅行杂志》专门开辟了“北平七日游”栏目,(18)引发了南方文人的北游兴致。作家施蛰存曾自嘲:“三年前就说要逛一趟北平,到今天也还未治装成行,给朋友们大大的笑话”,而只好“绕室旅行”,写下了《绕室旅行记》。(19)此后,到北京旅游成为南方文人的时尚。1936年,上海《宇宙风》杂志曾陆续推出“北平特辑”,共出3辑,分别载于第17、18、19号上,作者多数是南方文人,如郁达夫、许钦文、徐霞村、废名、宋春舫、罗念生等。其中大部分文章,又由《宇宙风》编辑陶亢德编辑、发行,以《北平一顾》为题结集,1936年由上海宇宙风社出版。(20)同时,以北京为题的散文集有数种,也是这种情形下的创作。比如湖南人钱歌川于1932年赴京开会并游览,回到上海,便将北京游历写成小品在《新中华》杂志发表。1934年又以《北平夜话》为题在中华书局出版。浙江作家孙福熙曾由鲁迅介绍,于1919—1920年在北大图书馆工作,随后赴法留学并回沪杭工作。对于北京的眷恋,使他于1925年专程来京“重温旧梦”,在北京居留8个月,写下36篇散文,结集为《北京乎》,在1927年由开明书店出版。此外还有东北沦陷区开明图书公司1942年编辑周作人、老舍等著的散文选集《北京城》,黄裳编著《新北京》(1950年)等。

概览北京题材的散文,内容可分为:记录北京政治。如“五四”时期陈独秀的《六月三日的北京》、周作人的《前门遇马队记》,抗战前期老向的《危城琐记》,蹇先艾的《城下》,齐同的《十二·九前后》;沦陷后李辉英的《故都沦陷前后杂记》,曹靖华的《故都在烽烟里》,冰心的《默庐试笔》,王西彦的《和平的古城》《屈辱的旅程》;抗战结束后徐盈的《“笼城”听降记》,朱自清的《回来杂记》等等。描写北京宫殿与城池的有林语堂的《迷人的北平》,郑振铎的《北平》,盛成的《北平的天坛》,陆晶清的《再怀北平》;记述北京城市性格与民情的有周作人的《北平的好坏》,俞平伯的《陶然亭的雪》,石评梅的《雪夜》,老向的《难认识的北平》,陈学昭的《北海浴日》,叶灵凤的《北游漫笔》,谢冰莹的《北平之恋》,唐弢的《帝城十日》,郁达夫《故都的秋》《北平的四季》,张我军的《秋在故都》《当铺颂》,许訏的《北平的风度》,朱湘的《胡同》;描写北京民俗的有袁若霞的《天桥》,金容的《北平的土药店》;也有讨论北京中庸、保守性格的,如钱歌川的《飞霞妆》,梁实秋《北平的街道》,沈从文的《北平的印象和感想》,徐志摩的《〈死城〉——北京的一晚》等,还有鲁迅对北京进行尖刻批评的《“京派”与“海派”》。

20、30年代文人对北京的记述主要是传统的城市空间。民国时期,文人笔下的北京城市空间主要是天坛、北海、陶然亭、钓鱼台、卢沟桥、西山、松堂、圆明园、清华、八达岭、长城、妙峰山、潭柘寺、先农坛、天桥、胡同等旧京场景(21)。可见,文人眼中的北京并不是一般民俗的北京,而是由“帝都”转型过来的公共园林景观和富有文人气息的文化区域。林语堂就认为北京是“深具着伟大的帝王气象”“世界上宝石城之一”“北平正像一个帝王的梦,有宫殿、花园、百尺林荫地、艺术博物馆、专修院、大学、医院、寺庙、宝塔,街上陈列着艺术铺和旧书店。”(22)更具有代表性的是吴伯箫的《话故都》,一任热爱之情恣肆,即“伟大的城阙,壮丽的宫院,一目无边的丰饶的景色”“坐镇南城的天坛,那样庄严,使你立在跟前,都不敢大声说话”“既朴素又华贵,既博雅又大方,包罗万象,而万象融而为一;细大不捐,而巨细悉得其当。”(23)当然,对于旧北京的描写,也不乏脱开景物,直接表达感情的,但这种情感式的表现,同样离不开北京上述空间性因素的支撑。

文章来源:《中国历史地理论丛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lsdllc.cn/qikandaodu/2021/0728/585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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